故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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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仏英】in danger2016.7.31

“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都是这样的。”


他尝试过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壮丽到眩晕,风很大,撑住你也推下你。但如果是站在高楼上,楼下道路如蛛网,车水马龙中行人只蚂蚁点大,就只会感到绝望,没有风,诸事平静,如死水。
生活需要一点涟漪。但那不是他跳下去的理由。是因为风很大,一不小心过了界,一回神,耳边呼啸,心跟着下坠,下坠得像在上升。
亚瑟·柯克兰是个边缘人。意思是,他古怪,冷漠,刻薄,乖僻,独来独往,极少社交。弗朗西斯在同学的第三年才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他倒没有低头走路,摆出怯懦的样子,相反,他只用看你一眼,毛玻璃做的眼睛,就硌得人从心里开始疼。
弗朗西斯以前几乎没见过他,他们之间没有交集。是有一天,他们在走廊上撞到,他们同时说抱歉,亚瑟眼睛一转,骨碌,美杜莎的凝视。然后亚瑟走开了,弗朗西斯立在原地,半晌问旁边的人,刚刚那人什么名字。
亚瑟·柯克兰,旁边的人回答,亚瑟·柯克兰,他又自己念了一次。怎么了?没怎么,他摇头,感觉以前没见过他。啊,这很正常,他就是那样的人。然后解释起来,带偏见、带标签的语气。
弗朗西斯本能地觉得危险。那个眼神,没有别的意义,通透得过分,便有了一种高高在上、格格不入的嘲讽。他活该是个边缘人,就像弗朗西斯活该是个社交动物。你知道吗,他的哥哥是斯科特。斯科特?那个斯科特?对,就是那个。但斯科特从来不提他。
他选择不去看,闭上眼睛。还是眩晕。他不可控制地注意起了亚瑟·柯克兰,他今天穿的什么衣服,戴不戴眼镜,手里拿着多少本书,身边有多少人,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实在是用不着刻意观察,直入眼帘,一目了然,清楚得要命。但外表上的绝不是全部,是最肤浅的一部分,正如表面上看,弗朗西斯仍旧和亚瑟没有半点交集。
风很大,风将他推下去,下坠,上升。在这个过程中,他明白了自己的厌倦,对于日复一日的沉沦的厌倦,对于新的沉沦的顺从的渴望。肾上腺素分泌,心里升起对甜度的欲望,于是是一个吻,过于清淡了,尝不出味道,还有烂俗的那句:“找到你了,亚瑟·柯克兰。”
亚瑟转身,眼睛一瞬间吃惊地瞪大,然后更大,那样子和他在学校时相去甚远。就说表面肤浅,弗朗西斯想,只有眼睛是真的,眼睛出卖了他。弗朗西斯笑得愉悦,愉悦极了,操蛋的那种愉悦,他问亚瑟,你会跳舞吗?会跳吧,那我们来一曲,怎么样?
这其实不是个问句,只有语法上是。音乐躁得发狂,身边的人都投来善意的目光,有人吹口哨。亚瑟这时候既青涩又熟练,既谨慎又大胆,他眉毛一挑,拉着弗朗西斯就进了舞池,像一阵风。
我的天,弗朗西斯想。他感到危险,他知道危险,但他脚下舞步不停,旋转到眩晕,然后跌落,跌落时心里想着一个名字。
“你居然会跳女步。”亚瑟说,似笑非笑,目光探究。
弗朗西斯回过神来。“大意了,”他说,像个赌徒,像在博弈,“你会吗?”仍旧不是问句。他们交换了位置,音乐正巧播到一半。亚瑟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心里欢欣地开始发疼。
然后一切恢复正常。他们没有交集,至少表面如此。风还是大,把亚瑟推向他,一撞,抱歉,眼珠一转,手上多了一张纸条。
没办法拒绝。他知道危险,但还是走过去,纵身一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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