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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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仏西】skinny love2015.11.15

他记得他说过的每字每句。“就这样吧,东尼,”弗朗西斯说,“我们就这样吧。我们只能这样了。”

安东尼奥笑了,他是唯一还笑得出来的人。酒杯里红酒一晃一晃,晃得他眼前血红,好像是透过基尔伯特的眼睛看这世界。他慢慢地说:“那就这样吧。”一杯酒就洒在了基尔伯特的墓前。

他们没给他准备啤酒。两人拿着最钟爱的红酒,一人喝了一口,便把基尔伯特生前死活不碰的东西尽数给了他,在他死后。弗朗西斯的脸真是比哭还难看啊,安东尼奥那时候想。路德维希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没有哭。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哭。安东尼奥专注地观察着周围,专注到眼睛发疼。他们都知道基尔伯特会是他们之中走得最早的那个,可没人想面对事实。他们面对起事实来就是这个鸟样子。弗朗西斯个怂逼。还有他自己也是。

他和弗朗西斯相互扶着走出去,像两只残废的乌鸦。一脱离路德维希的视线范围,弗朗西斯就甩开了他。“像我之前说的,”他低声、急促地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东尼奥看着他,绿色的眼珠一动不动。“你以为呢?我说,那就这样吧。那就是这样了。”

弗朗西斯反而有些怔忪:“你……”他停了好一会儿。他们又走出了好几百米。他又停下来。“你心真狠,东尼。”他的声音从那以后就没有高起来过。

“彼此彼此。”安东尼奥说,“我们全都一样。”

他们在岔道口分道扬镳。很多年前,他们就做过本质相同的事,说过本质相同的话。“和我在一起吧,东尼,”弗朗西斯说,“我们在一起吧。我是认真的,我保证。”

他没有及时回答他。弗朗西斯总是认真的,他总是这么说。可安东尼奥知道他真正认真起来是什么样子,是为了谁;不是他,总之。他伸手去摸弗朗西斯的长发,又细又软的金色,抓不住,会消失。“你醉啦,弗朗吉。”安东尼奥说,“你醉得太厉害啦。”

那双醉醺醺的蓝眼睛,看得安东尼奥自己也醉醺醺的。一切都似是而非。他知道自己身处虚幻,也知道自己身处现实。弗朗西斯摇晃着,安东尼奥也摇晃着。他倒是还有闲工夫调侃弗朗西斯的演技愈发糟糕了。接下来他们吻作一处,接下来他就什么也不记得。

他们不就是这样吗?难道不是一直就是这样了吗?本来也没有改变,何必要特意重申?

那些话好像就被当做从没说过了,尽管他记得他说过的每字每句。在爱他的时候,他是很爱他的。没必要分清楚到底是谁,他们本质上都一个样。在不爱的时候,他们各自的情人多得互相认识。除了心脏的偶尔隐隐作痛以外——那玩意儿居然还能存在——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注定太相互了解的人不能在一起。多没意思啊,弗朗西斯说,而且我们多像啊。非要选择的话,我宁愿去找基尔伯特呢。

基尔伯特?你找基尔伯特?那你得先把路德维希搞定啊。安东尼奥笑弯了腰,怎么样?看看他们两个会不会一起干死你。我可以把你埋在比利牛斯山顶。

那不是你给自己定的地方?弗朗西斯也笑,一笑,就把事情全都囫囵了过去。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这么干的,囫囵着囫囵着到了玩完的时候,也就终于不用囫囵了,百试不爽。谁也不谈要紧事,谁也不戳肋巴骨,就放着,就疼着,一直到放无可放、疼无可疼为止。然后到了那地步,如果真到了那地步,就会一刀两断,在最晚的时候一刀两断。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惯会的,就是保全己身,小心翼翼,至少在表面上,绝不深陷泥淖。

就像对待基尔伯特。没有人哭,连路德维希也不。这群乌鸦,因为死亡和不详而相聚,又追逐各自的腐尸而去。他们俩,他们相聚,他们分道扬镳。

“你说什么?”

“我说你心真狠。”弗朗西斯挑着眉毛,那是亚瑟惯做的动作。“嗯,”他凑近他,凑近他的胸膛,“你有心吗?这里面不会是个报时闹钟吧?”

安东尼奥低着头,想象自己体内有个报废的报时闹钟。“‘就这样吧’,”他说话时眉眼温和,似是随时都可以挑出一个笑来,“有或没有,反正没什么差别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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