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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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洪】完全真爱2015.3.1

“她懂琴吗?”我问。

“不,她不懂。她甚至都不懂音乐。”罗德里赫微笑着回答,“但她懂我。”

 

我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喜欢上罗德里赫的,或许只是一个音符,一段旋律,又或许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他脸上镜片的反光让他显得很神秘莫测。我不知道,但我从来是一见钟情主义,所以这次我也让自己选择了一见钟情。

他来开门的时候,背后的钢琴琴盖还没有盖上。他刚刚在琴键上跳跃过的灵活手指搭在门把上,我抬头看他,他的镜片反光,领子扣得一丝不苟,一切都显得高雅而上流。我知道他刚刚弹的是巴赫,我也喜欢巴赫,我在门外听他弹完整首才按门铃,心脏还因为刚刚的音乐而怦怦直跳,接下来更是跳得厉害。

这不是一见钟情是什么?我一向擅长定义这个。

“你好,我是兰多芙斯卡①,兰多芙斯卡·舒莱曼。你的邻居。”我朝他伸出手去,我们握手。他的眉毛微挑了挑,好极了,我在心里说。他对我的名字有反应,这说明我的判断是对的,他绝对就是我命定的那个人,最适合我的那个。

“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您好,美丽的小姐。”罗德里赫,我在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罗德里赫请我进门,他在我后面关门,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于是我尽量动作优雅。

“冒昧拜访,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我在沙发上坐下,他问我要喝点什么,我斟酌了几秒,要了红茶。我自认为做得还不错,接下来就是开启共同话题的事——我不愁这个,恰恰好还最是期待。

“并没有。我很高兴认识您。”罗德里赫的声音柔和地从厨房传来,我判断他应是学过声乐。和他相处越久,新发现就越多,并且还会更多。他端来了红茶,我没往里加糖,但他给我配了糖包。我心里刚觉得他果然体贴而周到,便瞧见他有些意外的眼神。

“我以为女孩子都会或多或少往里加点糖。”罗德里赫微笑着说,我看出他是想缓和气氛,但因为自己的别有用心,我不得不警惕起来。

“你认识的女孩子都这么做吗?”我也回他一个笑容。

“啊……”他似乎在回忆,“我其实并没有和很多女孩子喝过红茶。但伊丽莎白喜欢加糖,一整包,有时候还不够。”

我的笑容几乎要僵在脸上。还没来得及开启我期待的那个话题,现在这个话题实在是不妙。他是在暗示什么?表明态度?他知道什么?他看出来了?伊丽莎白是谁?我的神经一触即断。

“伊丽莎白?”

“对,我的女友。”他笑起来可真好看,“我一不小心又提到她了吗?我总是提到她。事实上,我搬来这里就是要离她近些。”

好了,我的神经断了。我花了一整天时间观察过他,进来时我也打量,我以为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没有女朋友,可惜事与愿违。但对话还得继续下去,我从不轻言放弃,所以我仍然试图获取他更多的好感。

“你真是个好男朋友,看得出你很爱她。”我说,“她会搬来和你一起住吗?”

“等她租的公寓到期,她会搬来。”罗德里赫给我的消息真是一个比一个糟,我只能权当自己这是在了解敌情,“不过她应该也会在有空时过来,你们说不定能碰见。”

“我很期待。”

“她人很好。”

“那想必会很愉快。”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已经发现不能指望他主动向我透露信息,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太过心急八卦——虽然我的确急于要了解他和他的一切(伊丽莎白?)。我喝了一口红茶,罗德里赫的镜片又反了一下光,有种危险的神秘感觉,不过只有一瞬。他仍旧冷静而温和地坐在我对面,他会询问我的事情吗?再晚一点,我恐怕就要没有心情同他聊音乐了。

“您或者您的父母懂音乐吗?你有一个很好的名字。”无论如何,这个话题终于来了。

“我的音乐启蒙就是我的父母。”我谈及音乐时简直和他谈及女友时一样,“虽然我不会羽管键琴,我仍然喜欢这个名字。刚刚你的巴赫也很好听。”

“谢谢。”罗德里赫现在明显提起了兴趣,“您用什么乐器?”

“弦乐多一些。”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是我们乐队的贝斯手。”

“您很有活力。”他含笑的眉眼不那么严肃了,果然音乐是我们之间的桥梁,“而我被人称作古板的时候多一些。”

“伊丽莎白吗?”

“不,不是她;……其实她有时候也这么说。”他轻笑了一声。

“但经典总是很美。”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我的想法突然卑鄙起来。我希望多些细节证明他们并不是完全真爱,那么我插足其间的罪恶感也会少上一些。我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说她更欣赏流行乐?”

“倒是与这无关。”他说,“她不懂音乐。但这样恰好让她成为一个纯粹的听众,她只听合自己口味的音乐,什么种类都无所谓。”

我注意到罗德里赫提到伊丽莎白时会说得更多,但他自己肯定没发现。我不知道伊丽莎白不懂音乐对我而言有何意义,看起来罗德里赫总能够找到合适的慰藉。

这是因为什么?我不愿意细想。装傻可比卖弄聪慧有意思多了。

 

我第一次遇见伊丽莎白·海德薇莉时,那境况相对不怎么正常。乐队演出结束后,有人专门跑到后门来请我们签名。对于地下乐队而言这待遇还是挺受宠若惊的,我们依次签名,而这时候有个褐发女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基尔伯特!你怎么又擅自行动!”我的第一印象是她很漂亮。就算我后来知道她就是伊丽莎白,我也不得不承认她比我漂亮。刚开始我以为她和基尔伯特是一对,不过我早该看出来的,用我们主唱的话来说,“那银毛小子一看就是个基佬样”。

“我又没跑多远!”基尔伯特收起签名板,“伊莎,这是刚刚上台的乐队。”

“我知道。”她应了一声,看向惟一的女成员——我,“你好。你们的音乐很好听。”

“她也只会说这种话了,什么一二三都评价不出来。”基尔伯特撇撇嘴转向她,“罗德里赫就没教你些音乐鉴赏知识?”

“我不需要鉴赏,我只欣赏。”她回嘴。

而我不得不打断他们。

“你们刚刚提到罗德里赫?”

“怎么了?”

“你认识他?”

他们异口同声。

“呃,”我说,“我认识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

“噢,”基尔伯特突然拍了下手,“你一定是他的那位新邻居了吧?真巧!这意味着我可以听你弹贝斯了吗?”

“乐意至极。”我回答了基尔伯特,然后转向伊丽莎白。我的心情可没有我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我再次打量她时更加悲哀地发现自己可能赢不了她。“那么,你一定就是伊丽莎白了。”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她和我握手,“在前面的写字楼做图书编辑。”

“嗨!我是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基尔伯特横插一脚,“调酒师。”

我笑了一下:“不是这个酒吧的吧?”

“不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突地看向伊丽莎白,“别告诉弗朗西斯我为别的酒吧贡献了营业额!”

我在心里揣测着这两人的关系。伊丽莎白不是罗德里赫的女友吗?基尔伯特和罗德里赫不也是朋友吗?他跟他们说了我的事,不是吗?(事实证明,我的神经敏感并没有让我鉴定出基尔伯特的性向。)

乐队的其他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去,我跟他们道别。伊丽莎白和基尔伯特说跟我同路回去,他们去罗德里赫家过夜。我当然嫉妒了,他们说不定会同床共枕!我突然想起来罗德里赫家似乎没有多余的床位。

“罗德里赫家睡不下三个人吧?”我开口了。

“我打地铺啊。”基尔伯特说得理所当然,“或者睡沙发……算了,还是地铺好些。”

“你们关系真好。”

“那当然,也不看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心中一紧:“多少年?”

“从幼儿园就在一块啦!”伊丽莎白插嘴,“天哪,我的青春里一直都是他们俩。”

“他们在一起也有十年了。”基尔伯特续道,“我那时候一直讲不要早恋!小少爷自己都不守规矩。”

伊丽莎白瞪他一眼,转而笑盈盈地看向我。我被他们搞糊涂了,难道说伊丽莎白和基尔伯特不过是单纯的友谊?但就算是朋友,在有男朋友时不应该避嫌吗?

最糟糕的是我居然把最后一句给自言自语出来了。

伊丽莎白愣了一下,突然过来搂住我(我吓了一跳,我能说自己不习惯别人碰我吗?但我又不能够推开她。),神秘地附在我耳边:“基尔是GAY。G-A-Y。”

那边基尔伯特只听见最后一个字母:“伊丽莎白,你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

“别自恋了行吗?”伊丽莎白笑着放开我,而我还在发愣。我再看基尔伯特时眼神没能收住,于是基尔伯特更加确信伊丽莎白是跟我说了些什么。

他们一直闹到罗德里赫家门口。还没等敲门,罗德里赫便开了门:“天哪我的先生小姐,我在卧室就听见你们声音了……舒莱曼小姐?欢迎。你们相处还愉快吗?”他让过身,伊丽莎白吻了他一下。

“非常愉快。”我说,心里有些苦涩。这并不是谎话,真的非常愉快——承认这个事实使我觉得难堪,我的意志实在不够坚定(如果要承认我其实挺喜欢伊丽莎白·海德薇莉,我会感觉更糟。所以我决定不对自己承认。)。更何况他们相处起来是多么和谐而不容破坏者插足?简直像已结婚多年了一样……我适时地想起来他们交往已经十年了。

我也想叹一声“天哪”。我这是吃了个败仗了。

“兰多芙斯卡?你怎么光站在门口?怎么了吗?”我回过神来,伊丽莎白挽着罗德里赫担心地看着我。他们可真像一对璧人。

“没,没事。”我的头有点痛,只得苦笑,“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了。”

聪慧这个品质,向自己卖弄的时候还是挺管用的。譬如我现在要是回去大哭一场,说不定还能写几首曲子出来。

 

FIN.

 

注:

①:兰多芙斯卡,羽管键琴家,名言:“你们用你们的方式演奏巴赫,我用巴赫的方式演奏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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