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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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仏英】so-called designer2015.1.17

“弗朗西斯,你起床了没啊?”基尔伯特站在旧花边地毯上咚咚地拍着车门,犹豫着要不要把弗朗西斯刚糊在破窗玻璃上的食品保鲜膜给戳破,“你车门又坏了!所以我跟你说安东尼奥那小子根本不靠谱!”

“噢,闭嘴,它昨天还好好的,你得使劲。”弗朗西斯几乎是爬着过来,把头探上来迷瞪着眼盯了基尔伯特好一会儿,“是你,真的,你怎么不去上班?”

“我正准备去!我怎么可能会特意过来叫你起床?”

“我以为你不喜欢西装革履地在大清晨出现在家具回收场。”

“我的确不喜欢,不过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基尔伯特深吸一口气,一脚踩爆一只路过的小蟑螂,“开门,我好把话说完走人。”

“你就这么说吧,外面太冷。”弗朗西斯用嘴吹着保鲜膜,“况且我不确定我开不开得了门。”

“如果你开不了门的话,今天就没法和柯克兰见面了。”

“柯克兰?”

“昨天来买房子的一个顾客。”基尔伯特特意顿了一顿,神秘兮兮地凑近他,“年轻,有风度,是你喜欢的类型。最重要的是有钱,当场付讫。黄金单身汉,是时候把你从垃圾堆解放出来了。”

“我还是不明白,这关我什么事儿?”

“我向他推荐了你,室内设计。”

“喔,谢谢你,基尔。但他会相信你,嗯,一个售楼员认识什么好设计师?”

“我的确不认识什么好设计师。”

“我的意思是,一个售楼员可能不认识什么好设计师,但好设计师总会认识些售楼员。”

“得了吧,你用保鲜膜补窗户这招真是妙极了。言归正转,柯克兰先生的确没相信,所以我告诉他你设计过埃菲尔铁塔。”

“我什么时候改名叫做古斯塔夫·埃菲尔了?”

“你忘了,那个两米高的波诺弗瓦塔?”

“我如果忘了,你肯定还记得,毕竟它差点把你的胳膊对穿了。”

“你应该欣赏我的幽默。”基尔伯特使劲搓了搓胳膊,“好吧,事实是,我在拖延时间,然后把路德维希叫过来了。”

“开发商来了,这感觉才差不多。”

“所以你是开发商介绍的设计师了,垃圾场艺术家。”他打了个哈欠重新站好,“十点钟来我们楼盘去见亚瑟·柯克兰吧,拿出看家本事来。”

弗朗西斯终于停止了朝保鲜膜吹气:“你就这样为我安排了行程!好吧,你可以走了,基尔伯特。我还得睡一会儿。”

基尔伯特看着他就这么向后仰倒下去。“你大可以迟到,”他大声说,“反正阿西准备了第二方案。”

 

弗朗西斯赶到时是十点过十分,一眼便看见亚瑟·柯克兰,的确是他中意的类型。不过他兴许对弗朗西斯的淑女式迟到不怎么感冒,只是平淡无奇地打了招呼,连多看几眼都欠奉。弗朗西斯出行是花了心思的(如果不算他九点半才起的话),看上去完全是个有模有样的社会精英,和柯克兰会很相衬。

“你好。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你好。亚瑟·柯克兰。”

他们落座,这是他们一生之中的第一次见面,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直到多年以后,弗朗西斯还常常把这两句话拿出来谈,笑着说“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成为上流精英的时候了”。

 

亚瑟·柯克兰把房子全权交给了弗朗西斯负责,其爽快程度让基尔伯特忍不住咋舌。公寓不大,柯克兰说这是他的单身公寓,设计要求是:简洁,温馨,独特。

弗朗西斯恰恰喜欢这最后一个词。

他拍着胸脯保证三天后给柯克兰一个方案,而这还是斟酌过后的说法,不然他甚至要说“晚上吃顿饭吧我顺便把草案讲给你听”。这不单单是出于急于再见亚瑟·柯克兰的心理欲求,还得归功于他那确实出众的特立独行的设计天赋。对于这份设计,他的确有很多想法,灵感相当澎湃,澎湃,但暂时不能吓着柯克兰,免得他们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弗朗西斯认为总该有的)薄弱的信任顷刻间垮塌。

和柯克兰的谈话结束于他抬腕看了看表——积家的——说还有工作要谈,先行一步。弗朗西斯送他走了一段,一转身就看见基尔伯特端一张贼兮兮的脸凑过来:

“怎么样?我都说了那就是你的菜!”

弗朗西斯推开他的脸:“别离我那么近,你好恶心。我得告诉路德维希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翘班了,现在一个星期都还没过完。”

“随便你,反正他管不了我。”基尔伯特撇撇嘴,“别岔开话题!我看人一向很准。”

“喔,”弗朗西斯挑了挑眉,“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哟——”基尔伯特拉长了调子,扮出一副怪脸来,“真不赖!”

“天真。”①弗朗西斯刻意顿了一顿以加强这句话的效果,“懂点事,少看点给姑娘们看的爱情片吧,基尔伯特。”

“别说得自己多成熟沧桑似的,弗朗西斯。但你总不能否认对他有感觉吧?只是还没到那份上?”

“这点我承认。”

“那就太好了,你知道吗,我总担心你成为我们仨之中那个老掉牙的滞销货。”

“谢谢你的担心,好基尔,认识你我真是太开心了。”弗朗西斯拿手肘狠狠撞了一下基尔伯特的肚子,“你难道就不担心我搞不定亚瑟·柯克兰?”

“所以我叫你拿出点本事来!”基尔伯特说,“我可难忘你泡完全院的妞之后告诉她们你其实是个基佬时她们的疯狂,宿舍门整个地不见了。”

 

弗朗西斯回到被基尔伯特称为“垃圾堆”的旧家具回收场以后,又费了半天工夫打开那不好使的车门,琢磨着真要让安东尼奥帮忙换一扇,虽然他说过这车早停产了,但大不了让他自己再造一扇,还得再做旧,好配上整个车身。

弗朗西斯管自己这叫行为艺术。

他的车子内部怪诞、夸张,视觉上具有空间放大效果。安东尼奥说过他本可以成为顶级的设计师,只是太堕落。弗朗西斯回答他自己不想成为顶级的设计师,说自己可是设计界的毕加索,前卫得自己都害怕。

然后安东尼奥给了他一拳,叫他别侮辱毕加索。

妈个鸡。

他没等到晚上就完成了对亚瑟·柯克兰公寓的设计,这玩意要的只是灵感,剩下的就总完成得特别快。接下来他只期望柯克兰别太自以为懂行而妄加改动,如此他对他的好感还真会更上一层楼。

有一件事弗朗西斯没对基尔伯特说实话:

他还当真喜欢极了爱情片里的桥段。

 

啧啧,一见钟情。

它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硬是需要的话,往往只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容易叫他饿起来。

 

难熬的三天,弗朗西斯终于等到了和亚瑟·柯克兰共度晚餐时间的机会。而用餐时的谈话也的确有那么点儿意思,像是新婚燕尔的一对在讨论他们共同的家的装修。

亚瑟的确不是个懂行的,但弗朗西斯在他身上发现的又一个优点是,他谦虚,尊重别人。设计师知道一个完全尊重你的设计的客户是多么难得,这或许也得建立在客户对设计作品的认同上。换句话说,他们的品味也能够合得来。

这无疑令弗朗西斯兴奋。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我希望它能独特点。”亚瑟·柯克兰如此表达自己的赞美,“万幸你做到了。”

“荣幸之至。”弗朗西斯对一次过关的设计稿也感到惊讶,“如果你不需要改动的话,那么这就是定稿了。”

“如果你后期还需要改动的话。”他说,“我不干预。”

“你真爽快。”

“术业有专攻。”亚瑟微眯起眼睛,他的确从里到外都是个实实在在的精英人士。但有没有人告诉过他,他这样看起来很风情?弗朗西斯自忖着。恐怕没有。

弗朗西斯试图挑起一个稍微过界的、试探性的话题。“你自己的房子,为什么不买大一点儿?你完全负担得住。”他问。

“我不需要那么大的。”柯克兰也意识到了什么——一个从单纯合作伙伴试图进一步发展侵入私人空间的过程。他顿了顿才接上另一句话,算是变相允许了弗朗西斯的涉入:“我是不婚主义者。”

弗朗西斯为亚瑟·柯克兰的坦诚吓了一跳。他完全不需要接上另一句话,他们都懂这意味着什么。一个允许。一张通行证。接下来会有更多,只要他们愿意把握。

有戏。

弗朗西斯抬起头来,笑容依旧:“这么巧,我也是。”

假的;不过要变成真的也容易。

他心里已经在琢磨着不婚同居这档子事了,而面上什么也不表露。他们俩相当合拍,弗朗西斯觉得,这一回合总可以过上很久。

他收起设计稿。

 

事情发展甚而出乎弗朗西斯意料,他都不知道这一回合原来过了这么久。他在一个阳光慵懒的日子里发现了那张泛黄的设计图稿,和它背后弗朗西斯潦草的一行字。

他喊来亚瑟·柯克兰,两个人对着那行字笑开了。

“你原来是个不婚主义者。”

“不,那明明是你。”

“我不是。”

 

 

 

FIN.

 

注①:“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相信……”“天真(Naive)。”原对话出自法国电影《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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