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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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仏英】愚不可及2016.7.10

这是一个愚蠢的爱情故事,弗朗西斯这么说,坐在炉子边上。爱的本质是愚蠢,他举杯,向我,以及我身后的画像致意。
我并不全然认同,但我保持沉默。燃烧的薪柴毕剥作响,我喝了点暖胃的酒,倒有些昏昏欲睡。
弗朗西斯快八十岁了。他是罗莎的爷爷,面对他我有些紧张。我甚至不知道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只是罗莎让我过来。我知道弗朗西斯的意见很重要,但他对我还一句评价都没有,他只要我听一个故事。
弗朗西斯的爱人是位同性,我知道,他五年前去世了。“我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他,”弗朗西斯说,“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我。他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他,我们最初是在追同一个女孩子。我们没有人认为自己是同性恋,在那个年代,很少有人有勇气这么认为。大部分时候,我喜欢的也都是女人。”
“亚瑟·柯克兰不是我的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十三四岁,什么也不懂,但爱情并不意味着你需要懂点什么。爱和愚蠢与生俱来。不过,”他看着我,脸上是陷入回忆里的柔和的表情,然后笑了笑,“可能让你失望的是,这不是什么青涩的校园恋爱故事。我们不愿付出某些高昂的代价,那不意味着我们是聪明或是愚蠢,那只意味着砝码不够。那个女孩子的一切我都记不清了,名字,样貌,我追求她的原因。不止一个。我和亚瑟,他上中学时很不安静,恰好我也是,我们总是成为情敌,起码有四五次吧。四五次够了,就那么些人。现在想起来是很愉快的事情。”
“你多大了?”他突然问我。
“二十二。我比罗莎大两岁。”我回答。
“很好的年纪。”他点点头,我拿不准这是否算一个评价。更多地像是感慨。他继续讲下去。“我荒废了整个大学时光,就这个故事而言。我和亚瑟在不同的大学,那时候我为摆脱了他而高兴。我在大学交了第一个男朋友,然后我读研究生,和亚瑟碰面。他变化很大,很冷静,很优秀……你可能知道那种感觉,罗莎有时和他很像。而我当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可以喜欢男人,我试图挑战亚瑟·柯克兰。所以,事实是,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都没有爱过他。我只有愚蠢的征服欲,但我表现得像爱上了他,最后被征服的人反而是我。”
“他后来拿这些事当笑话讲。我追求他的时候,他气急败坏,觉得我疯了。我拿对付女孩子那一套对付他,我知道他的弱点,没人比我更了解他——我意识到原来我如此了解他,就连我第一次吻他的时候,我都知道该如何避开他扇过来的巴掌。我为他自学了生物工程,请他做我的家教。他的导师很小气,而我手里恰好有钱。我带他去我的画展,告诉他最贵的那幅1000美元。很幼稚的炫耀,对不对?我送给他一幅他的画像,他只好收着。诸如此类的把戏,但我仍然没有追到他。直到他出国我才明白是我输了。”
“从我拿起笔来的那一刻我就应该发现的,从我画出他的第一幅画像开始,一切才向我而来。二十四岁结束学业后我才去找他,然后我花了五年让他知道我是认真的,又三年,他才同意和我在一起。爱上亚瑟·柯克兰,我愚蠢;追求他时做的那些事,都愚蠢;在他之后我放弃了所有爱其他人的可能,我愚蠢。我希望你足够聪明,也希望你足够愚蠢。”
弗朗西斯望着我,是一双老人的眼睛,时间沉淀的智慧闪烁着,依稀可以想象几十年前其中的深情。我低下头喝了口酒,应道:“谢谢您。”
他站起身,越过我走到墙边。墙上挂着二十二岁的亚瑟·柯克兰,鲜亮透绿的眼睛,手上拿着一根试管。他背对着我,问:“罗莎爱你吗?”
这不是我以为的那个问题,因此我滞住了,一时间没有回答。
他回过头冲我微笑,笑容有些狡黠:“下次叫她也过来,就说我很想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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